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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一個故事,交換這片土地的聲音。





一人一故事劇場





演出,執行單位/Even Nearer Playback
Theater
一一擬爾劇團





主辦單位/台灣城鄉特色發展協會





協辦單位/台灣類博物館發展協會(山城美館)




  在十二月的第一天,煙雨濛濛的周六下午,趁著大雨未來之前,一一擬爾劇團一行六人來到冬天總是被雲霧繚繞位於水湳洞的山城美館,為大家帶來一個只屬於這座美麗山城的故事。




  上圖中為主要演員,左起:雲玲、孔胖、瑩碧、團長好健,另外還有主持人與這次故事的提供者淑慧及樂師敏慧。





  一位女子,辛苦地帶著兩位孩子徒步六小時,遠從尚未有商業發展深山林內的偏僻小鄉鎮──貢寮出發,翻山越嶺終於看見了夢寐以求的繁華市鎮,便在此地駐足了下來。在這裡遇見了新的生活!全家人一同經歷第一次的颱風天,每個家庭成員都捲起袖子,冒著風雨攀上屋頂一起努力地拉著油布,接著在繃好的布上塗上厚厚的柏油,以對抗直撲而來的狂風暴雨。




  在礦區的日子裡,大家需要共宿生活!在沒有隔間的大宿舍裡,住著羅漢腳和有妻有子的小家庭,不分你我,大夥一起上工、一起下工、一起面對工作的危險、一起面對下班後的重獲新生!妻子們一起煮飯、一起祭祀,孩子們一起玩樂、一起嬉戲。度過了單純、平凡卻讓每個人都安安穩穩的生活。



  最後整個礦坑沒落。原本居住在這裡的礦工們,因為無法維生一個一個搬離了本地,留下來的家庭也是年輕人出走謀生,只剩下落寞的長者與小孩相依。然而近年來由於水金九地區的觀光受到重視,不論是返鄉發展觀光的舊居民,抑或是存粹為了營利的經營者大量湧入,將整個沉默了近20年的小鄉鎮、小山城炒熱了起來。但隨之而來的是入侵住民生活的嘈雜聲音。




  通常,一一擬爾劇團,並不會再表演前演出這麼一段短劇,而是依照當次表演的主題,先由每位參與演出的演員,一一發表自己對這個主題的看法,然後由其他團員將她表現出來以引導出參與者一同體驗「一人一故事」的表演方式。他們是一群來自劇場、心理、教育等不同領域,但熱愛劇場表演及關注社會議題的成員組成的「一一擬爾劇團」。




  Playback
Theatre
「一人一故事劇場」的表演型態,特點在於現場觀眾說出自身的故事,由台上的演員即時運用簡單有系統的表演形式詮釋。觀眾成為演出中的重要部分,藉由即興表演將故事的意義與感受呈現出來,產生分享、自發、參與及互動。所以你可以看到,舞台中,只有簡單的木箱子及彩色的布料披掛著!在過程中,每個演員靈活地運用簡單的道具和熱情的表現方式,創造出一種積極聆聽的氛圍並體會到人人都有故事、都有感受,這種共同體驗故事的過程隨之發展出來的是,有助於情感抒發表達、凝聚共識、探索文化。





  只是這次,因為主持人淑慧,對於同樣曾是沒落礦區的侯硐曾經有過深入的了解,她曾經深入猴硐居民的生活中,一一訪視及關心在地長者的生活,了解他們身為礦工、礦工妻子的心路歷程,不論是舊時候的熱鬧生活,還是當一切靜止後,他們生活中與心中的轉變。她希望可以與同是舊礦區,且同樣真正生活在當地的人們,分享她心中對於礦工與礦工生活的感觸,所以針對這次的演出,她創作了這麼一段故事。




  因此「現在,你準備好要跟我們分享你的故事了嗎?任何故事都可以喔,不論是你真正生活在這裡的經驗,或是看了這段短劇後的一些情緒、感覺、想法,想說什麼都可以,說給我們聽聽,讓我們一起分享吧。」主持人說出了這麼句話,引起了整個劇場表演的高潮。





  第一位分享故事的是,在地的耆老張先生。87歲的張先生,有力地說「這和我看到的不同啦!」從小就住在金瓜石的張先生,認為看到的金瓜石是很繁榮,不輸給當時代上海的美好世界!




  而同樣從小在九份金瓜石生活長大的陳先生,則提出他所看見的金瓜石,這個讓他大聲讚嘆過的地方,是一個又有錢又有美女的天堂!不過同時他認為,戲劇中的礦坑生活,過於美化了。真正在這裡生活的辛苦,是戲劇所呈現不出來的。每天經歷著早上進到坑洞裡,就不知道能不能平安返家的煎熬!下了班,大家都只想開心妄為地做讓自己開心的事。這是很深層的痛苦。





  同場提供感想的還有年輕的小女生,扭捏地說她對於要在澡堂中和所有的人一同入浴印象最為深刻!另外還有一對一對的中年夫妻組成的團體,是第一次來到水湳洞的觀光客。他們對於來到這裡,一下車就能感受到大自然舒適感,與親眼見到美麗景致非常訝異!更沒有想像到,能夠觀賞這一段演出非常開心。然後,看完舞台上的演員重現自己當下的心情,突然看見自己成為舞台中的主角,每個發表故事的說者,嘴角都不自覺地揚起。




  最後的一段談話,讓全場都噤聲。也許這就是一人一劇場的演繹方式,這最後一段談話,談進了在場的在地人心中,也讓旅客們認識了不同的水湳洞。






  這片山城有一個刺痛人心的故事,從小在這裡生活長大的居民們,一直放在心上的故事。由被稱做二姐的在地居民說出口,然後經由兩位長者的不同故事,再一次述說得更為深刻。




  原來,現在正居住在這座山城裡的居民們,並不擁有自己所生活著的、踩在腳底下的這片土地!不是因為他們是外來者,不是因為他們佔有了別人的土地。而是,被搶佔了屬於自己的土地!那麼這個有能力搶佔整座山頭的人,是哪個有權有勢的人呢?是哪個大企業大財團呢?都不是,而是被人民們所依賴著的政府。




  因為當時住在本地的居民們,意外地在修築鐵路時發現了金礦,之後便有不少淘金客為了尋找金礦源頭順流而上,
「金瓜石」這個地名,即因為大小金瓜的山型貌似南瓜,也就是台語所說的「金瓜」而得名。大量的礦產在日據時代時,吸引了日本人對金瓜石的建設,更在台灣回歸國民政府後被重視,重拾曾有的容貌,並設立台金公司積極管理。



  但一片看似美好的新生活,卻被公司裡的一位管理階層負責人的一個決定輕易毀壞了!他希望藉由收取租金增加公司收入,能讓自己飛黃騰達!因此開始了向「原住民」們收取土地使用費用的規定。即便他們比台金公司甚至是日據時代的日礦公司,更早就住在此地的人們。




  這一個為自身利益所用的決定,埋下了往後340年後的紛爭。只因為這一個決定,原本是住在自己家裡的人們,竟然變成借住在他人土地上的外人!直到現在,每個還住在這座山城裡的居民,還在和政府爭取屬於自己的家!









  「這裡是我家!」由演員們重現過這段故事,大聲的吶喊出這句話,在偌大的美館空間裡,這句話不斷地繚繞著!讓在場的人們,低下了頭姍姍落淚




    這裡是我家!




    這裡是我家!




    這裡是我家!




  「希望這片土地的聲音,能讓更多人聽見。」最後,由主持人為今天的整場演出畫下了句點。這最後一段的演出後,所有參與的演出者,無不立正站好,準備靜靜聆聽長者看完重現的場景後,是否滿意,是否感覺到了自己的故事正在被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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